杜士儀見孟溫禮甚是躊躇滿志,他這才字斟句酌地說道:“只不過,不得不稟告孟公知曉,今次京兆府解送……恐怕不到三十人?!?br>
“唔?”
“如今正在考第五場帖經(jīng),試場之中所余之人,已經(jīng)不到五十。”
這個淘汰比例對于京兆府試來說,簡直是前所未有,饒是孟溫禮見多識廣資歷久遠(yuǎn),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然而,他和源乾曜私交甚篤,對張嘉貞本就不太以為然,再加上這幾天清查泄題之事,他隱隱得知有人把題目泄給了苗延嗣,他眉頭一皺便冷笑道:“少就少,今次五場下來解送省試的舉子,必然都是一等一的人才,別說等第,就是其他人倘若省試輕易落榜,來日我親自移文吏部和他們爭個高下!”
“多謝孟公!”
有了孟溫禮這一句話,當(dāng)杜士儀重新回到試場,見這些過五關(guān)斬六將的舉子們面對那十條帖經(jīng),有的胸有成竹,有的卻垂頭喪氣時,他暗想怪不得進士科一直被譽為常科最難,沒有之一。制科要的是州縣長官舉薦,而??茀s只能過一關(guān)一關(guān)一場一場地過,尤其是請托不成僥幸也不成的情況下。眼看大約還剩一個時辰,他便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既是第五場了,若是帖經(jīng)沒把握的,便試《六駿詩》贖帖,不限韻。”
已經(jīng)被五場考試折騰得沒了脾氣的稀稀落落幾十個士子一聽這話,大吃一驚后便是欣喜若狂。這樣的魔鬼考試日程下來,人人都對杜士儀這位甚至比他們更年輕的考官有了十足的敬畏,可捱到最后一關(guān)卻興許要被淘汰,自然誰都不甘心。此時此刻有了補救的機會,誰不奮力爭先?就連自忖帖經(jīng)答對了足有六條的崔顥,一時也懶勁盡去。
“杜少府,若是帖經(jīng)有把握的,可還能做這《六駿詩》否?”
杜士儀往來眾人之中,王維王翰不說,就連王縉都比他略大一些,只有新近結(jié)識的崔顥年少輕狂,比他還小一歲。見其滿臉的躍躍欲試,他不禁大笑了起來:“今次五場并無試詩,不過,若是諸位帖經(jīng)有把握的尚有余力,不妨也試著擬來,若有上佳之作,自當(dāng)存之高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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